蟾衣的应用以及市场分析现状

吴志桂1 张兴德1,2* 朱潇潇1 尹佳婷 1 郁红礼1,2 吴 娟1 陈佳莹 1 乔 燕3 吴建元4

1.南京中医药大学药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23；2.江苏省中药炮制重点实验室 江苏 南京 210023
3.徐州市铜山区郑集镇中心卫生院药剂科 徐州 铜山 221143
4.泰凌生物制药江苏有限公司 江苏 泰州 225300

【摘 要】蟾衣为我国新进民间药材，应用广泛，但因中国药典并未载入，市场流通的蟾衣制品没有标准可依，其应用价值遭到较多质疑。对蟾衣进行多方考证，综述蟾衣的相关研究，分析市场现状，总结其利弊所在，为制定质量标准及合理使用蟾衣提供理论依据。

【关键词】蟾衣；药理作用；化学成分;市场以及发展；应用

蟾衣，其为中华大蟾蜍Bufo bufo gargarizans在生长发育过程中新陈代谢而定期自然蜕下的角质衣膜，具有清热解毒、利水消肿、抗癌止痛等多种功效，可治疗慢性肝病、多种癌症、糖尿病、慢性气管炎、腹水、疔毒、疮痈等多种疾病[1-2]，为一种珍贵的民间药。近年来人工采衣技术的发展，为临床应用提供了较充足的药源[3]。现虽存在数量众多的电商网上进行蟾衣销售，然而品种多，产地不明，蜕皮技术不统一，蟾衣规格不一，富硒含量差别大等重要因素依旧使蟾衣质量良莠不齐，价格坡度变化较大。本文对蟾衣的化学成分、药理活性等相关研究进展进行综述，搜集信息分析市场现状，总结其现存利弊，为制定质量标准及合理使用蟾衣提供依据。

1 蟾衣的化学成分

蟾衣是我国民间药材，与蟾皮，蟾酥一起同来源于中华大蟾蜍的名贵药材，近几年来，对于蟾衣的研究较为火热，高慧敏[4]等人从蟾衣 95%乙醇提取物中分离鉴定了8个化合物，分别为棕榈酸胆甾烯酯（1），胆甾醇（2），5α，8α-epidioxycholesta6-en3β-ol（3），胆甾5-烯3β，7β-二醇（4），胆甾7-烯3β，5α，6β-三醇（5），3-十八烷氧基1，2-丙二醇 （6），Δ4，5（E），Δ9，10（Z）-鞘胺醇-正十五碳酸酰胺（7）和蟾蜍噻咛（8）。目前大部分研究者认为主要抗肿瘤成分为蟾毒配基类 [6]，相关实验证明蟾衣中蟾毒配基类成分虽相比较蟾皮、蟾酥而言较少[5-7]但是蟾毒配基类成分具有极显著抗肿瘤等药理作用，且目前这三种成分研究较多，且其中两种是药典规定的蟾酥质控的检测成分，所以，我们可以把蟾毒灵、华蟾毒基、酯蟾毒配基作为指标性成分用于鉴别蟾衣的质量。

2 蟾衣药理活性研究

近年来研究[8-9]发现，蟾衣中所含的蟾毒内酯、蟾毒素等有解毒、消肿、止痛、抗菌、抗病毒、抗肿瘤、抗辐射以及调节免疫、调节内分泌等作用，能有效改善人体内环境，促进人体代谢平衡。曹 莉[10]发现蟾衣粉对正常小鼠空腹及餐后血糖均有降低作用，对肾上腺素及四氧嘧啶所致高血糖小鼠也有明显的降低血糖作用，并能改善小鼠对葡萄糖的耐受能力。缪珠雷 [11]认为蟾衣富含多种必需和非必需氨基酸，总含量达到干质量的50% 以上。而小鼠短期大剂量服用蟾衣后，生长状况极佳，无明显毒副作用。这说明蟾衣具有很好的营养作用。陈锡[12]观察蟾衣提取物对大鼠佐剂性关节炎（AA）的治疗作用，说明蟾衣提取物可有效减轻并修复大鼠AA所致的损伤。汤杰[13]以采用蟾衣浸出液取代目前常用的冲洗液生理盐水、抗生素以及激素冲洗灌注治疗慢性上颌窦炎，取得了良好的疗效。证明了它们对革兰阳性细菌和革兰阴性细菌均具有抑制作用，具有抗炎、抗病毒等作用，还能有效地增强体质和免疫功能，促进人体自然平衡。

3 蟾衣药材质量标准研究[14]

目前市场上蟾衣价格昂贵，每千克万元以上，是一项值得开发的新药材。江苏启东海门等地均有人将蟾衣打粉以抗肿瘤，目前《中国药典》尚未收录蟾衣，地方性的质量标准尚未制定，市场上蟾衣品质良莠不齐，笔者尝试采用薄层色谱法鉴别蟾衣，但是鉴于蟾毒灵、华蟾毒基、酯蟾毒配基含量过少，薄层色谱并未显示出来：再按2015版《中国药典》第四部规定方法检测蟾衣的水分、灰分及酸不溶性成分；用高效液相色谱法（HPLC）测定华蟾毒基和酯蟾毒配基的含量。结果：经研究初步发现：水分≤14.0%，灰分≤22.0%，酸不溶性灰分≤9.0%，蟾毒灵的平均含量为0.013% 华蟾毒基的平均含量为0.027%，酯蟾毒配基的平均含量为0.007%。

下表为样品含量测定结果：按照色谱条件测定10批不同产地的蟾衣药材中华蟾毒基、酯蟾毒配基的含量，结果见表1。

表1 蟾衣中蟾毒配基类成分的含量测定结果

Tab. 1 Results of determination of content

根据以上结果，我们可以发现，在不同产地，蟾衣中蟾毒灵、华蟾毒基、酯蟾毒配基含量差距较为明显，其中吉林长白山含量最多，山东省、安徽省产地的蟾衣这三种成分含量最少。长白山是水蜕蟾衣，完整性较高，抗肿瘤成分纯度较高，蟾毒灵、华蟾毒基、酯蟾毒配基含量则较多，而山东，安徽省的是干蜕蟾衣，杂质含量较多，抗肿瘤成分纯度较低，蟾毒灵、华蟾毒基、酯蟾毒配基含量也较少。

4 影响蟾衣质量问题的有一下几个方面：

4.1 蜕皮技术不统一

天然蟾衣（野生）：自然状态下蟾蜍蜕皮时，边吃边脱，极易破坏蟾衣的完整性，因此采集完整蟾衣多数依赖于人工干涉，其中利用水取得整衣的工艺方式，被称为“水蜕蟾衣”。与之相对的便是原始采集工艺，蟾衣完整率差，但由于蟾蜍脱衣时会分泌很多粘液，粘液粘在蟾衣上会致使其具有单重比较重，色泽黑的优点，也就是所谓的“干蜕蟾衣”。目前最好的工艺方式是采用第八代蜕蟾衣技术，建造固定小容器蜕蟾衣以及用特制异型器具即新型蟾衣采集器[15]蜕蟾衣，与蟾蜍自然蜕蟾衣相比，蟾蜍蜕蟾衣质量和数量显著提升。由于蜕皮技术的不统一，干蜕引起较多粘液附着，而水蜕则使粘液随水流失，则导致某些成分的流失，这就最终使得市场上的蟾衣中蟾毒灵、华蟾毒基、酯蟾毒配基的含量差别较大。

4.2 蟾衣的售卖剂型分析

市面上目前已有蟾衣原料、食品级胶囊包裹蟾衣粉两种。

原料分为传统按张出售或干蜕后的团块状按粒出售；蟾衣打粉分三种类型：普通的打粉是打成粗粉，只能过100到200目筛。第二种则是采用最先进的专利技术将富硒蟾衣置于35～42℃烘箱内干燥，使含水量≤2％后，经机械初步粉碎，过100～200目筛，得到富硒蟾衣粗粉，再将富硒蟾衣粗粉经气流粉碎，旋风分离得到过6000到8000目的蟾衣超细粉再用食用级胶囊包装。第三种是先将蟾衣打成过1000目的蟾衣，再采用专利物理低温剪切式破壁技术，破壁率达到98%，无生化残留，且有效的保护了蟾衣里的活性物质，活性大大提高（蟾衣细胞有一层难以被人胃酸消化的物质）。

蟾衣打粉销售解决了关于蟾衣美观上的问题，并且粉末状的也便于吸收，其缺点是在粉末状在质量保证上更难以让消费者信服，且粉末级别不统一，无标准，难以判定优劣。

4.3 蟾衣富硒分析

如今市场上流行着“富硒蟾衣”这一词，据蟾蜍养殖户介绍，“富硒蟾衣”是指在蟾蜍生长过程中补入硒或者在富硒的环境中生长的蟾蜍所蜕的蟾衣。硒具有抗癌抗氧化增强免疫力的作用，硒在自然界的存在方式分为两种：无机硒和植物活性硒。无机硒一般指亚硒酸钠和硒酸钠，从金属矿藏的副产品中获得；植物活性硒是硒通过生物转化与氨基酸结合而成，一般以硒蛋氨酸的形式存在。在蟾蜍体内，硒就是以后者的方式存在，易于被人体吸收。笔者认为，中国为一个缺硒大国，而蟾蜍的产地又对蟾衣的硒含量有较大影响，所以硒含量的不同势必会对蟾衣质量产生巨大影响。

5 蟾衣的市场价格分析

蟾衣价格波动较大。目前市场价是每张最低5元，最高的每张60元，但是最低价的蟾衣重量为0.15g，最高价的蟾衣却有1.5g。下面这一张海宁市龙头阁两栖爬行动物研究所收购蟾衣的价格表：

表2 天然蟾衣等级及单价

Tab. 2 The grade and unit price of natural toad clothing

在商家眼里，一般蟾衣完整性越高，药用价值越高，价格就越贵，实际上在蟾蜍干蜕的情况下，极难保证蟾皮完整性，因此市面上完整蟾衣大多是拼接而成，而完整性较高的水蜕蟾衣则由于蜕衣时无粘液附着，质量过轻，导致每张价格接近每张干蜕价格甚至更高。这种单纯按照重量或按照宽度或完整性评判蟾衣的质量优劣来定价的标准，很显然是不科学的，目前尚未有科学依据表明完整性好的水蜕蟾衣疗效比干蜕蟾衣好，但就目前市场调查情况来看，大部分商家会因干蜕蟾衣的重量比水蜕蟾衣重而选择干蜕，这样收购的价格便会更高一点。这有可能会造成蟾衣质量的下降。

6 伪劣蟾衣横行

市面上由于蜕衣方式不同，导致重量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而大部分养殖户又完全以重量作为衡量标准去评判药材的好坏，目前市场上就出现很多的掺假方式，如直接往蟾衣里面混入泥沙，亦或是往蟾衣表面抹明胶淀粉混合物，人为控制蟾衣的重量，更有甚者用药水将发臭的蟾皮的表层泡下来当作蟾衣来销售，这些行为都使药材难以起到应有的治疗效果，并含有对人体有害的药物成份，对患者的身体伤害非常大。从性状上来说，这种赝品最大的特点是质地较脆，易折断，份量较重，大多在一克左右。另外，施用“脱衣素”类激素药刺激所采的蟾衣具有毒副作用，其特点是衣膜残缺不全，碎衣率高，孔洞多，基本无完整性可言；色泽暗淡甚至发黑；有泛油现象，有油脂味或其它异味；手感厚薄不均，软硬不一，有碎片贴补的硬块或局部重叠感。真蟾衣的特征是头部、躯干、四肢完整无缺，无破损，无孔洞；衣膜平整有序，不杂乱，如一张从腹部中轴线剖开的背视图；色泽自然和谐，不泛油，无杂色；略带酥香味，无油脂味或其它异味；厚薄均匀，薄如蝉衣而半透明，手感柔软舒适 [16]。采用无害式活蟾蜍脱衣法即用蟾蜍壳采取器[15]收集，可以避免有害药物的使用。蟾衣属于贵细药材，不法商家利用了目前市场仅仅是根据蟾衣的重量评判优劣这一点而做了一些手脚，导致了市场上的蟾衣中蟾毒灵、华蟾毒基、酯蟾毒配基的含量差别较大。

7 讨论

蟾蜍作为动物类中药，仅其应用就在中国历史悠久，并且蟾酥已经作为合法药材纳入中国药典，蟾皮、蟾衣更是由十多年的临床实践证实对肿瘤疾病有非常显著的疗效，并作为民间秘方被广泛应用。与此同时，蟾蜍作为特种经济动物进行饲养，也形成了独具特色、充满活力的新兴产业，并已逐步成为农村经济中一个十分活跃的新增长点，在全国许多山区例如黄山，长白山，皖南等地均设有养殖地。但目前蟾衣更多是山区户或者农村户自家养殖销售，大多数并非专业人士，对蟾蜍的质量品种把握都不准确，且各家有各家的一套说辞，而患者均是患有肺癌，食道癌，乳腺癌，胶质母细胞瘤等重病经过民间一些非医学人士的推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死马当活马医”。其体系不完善，质量标准不完备，也遭到很多人质疑，实验人员应参考药典，借助相关先进技术对蟾衣进行质量把控，如水分测定、灰分测定，利用高效液相等技术、方法，基于蟾衣的有效成分进行含量测定，能够较为准确的判定蟾衣的治疗功效，可为以后能规范市场上蟾衣的标准做出参考。

参考文献：

[1] 刘兴中.民族医药瑰宝——蟾蜍[J].中国民族民间医药杂志,2003,9（3）:31.

[2] 蔡忆宁.一种新的动物原料药材[J].药学进展,2002,26（1）:10.

[3] 高慧敏,吴喜燕,李宗云,游云,张毅,王智民.蟾衣化学成分及体外抗肿瘤活性研究[J].中国中药杂志,2011,36（16）:2207-2210.

[4] 徐凌川.蟾衣药材中的脂蟾毒配基含量测定[J].山东中医杂志,2008（09）:624-625.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科学基金项目（NO. 81001640）;江苏高校品牌专业建设工程项目（PPZY2015A070）

第一作者：吴志桂，本科生，研究方向：中药制剂及新型给药系统研究。

通讯作者：张兴德，博士，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中药炮制、制剂及新型给药系统研究。